日子过得寡淡无趣,三天后我终于是没能忍住,戴上面纱去瓦肆消遣。
和我一道去的是手帕交,颂扬郡主,敏敏。
敏敏平日最会吃喝玩乐,她笑吟吟同我介绍今日楼中唱折子戏的小生。
粉面桃花,玉身长立,文绉绉的。
我瞟了他一眼,却叹了口气。
「你不喜欢?」
我颔首,敏敏噘起小嘴。
「小酒你是愈发难伺候了,这身段这脸蛋多好啊!」
「还有旁的吗?」
敏敏挥手叫换新的来。
但瓦肆里头的男子一批批地进,竟没有一个能入我的眼。
他们个个穿着清凉,挽着我的胳膊唤我喝酒。
薄唇妖媚,好生放浪。
望着他们,我却不自觉想起许平候。
倒不是缅怀他的死,我只是怀念他古铜的身子,健硕的肌肉在起伏时总是硬得跟铁一样。
男人嘛,总归要健壮些摸起来才舒服。
对比起来,这些鸡崽子实在不够看。
我乘兴而来却败兴而归,就连敏敏都埋怨我眼光高。
「不妨去看打马球。」
敏敏又提议,我却有些乏了。
「还是下次吧。」
「哎哟我想去看嘛,你就当是陪我,好不好?」
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,我只好应下。
马球场仍旧无聊,汴京城世家贵公子们的球和他们的身子一样软绵无力。
一时我竟又想起许平候来。
许平候封狼居胥,将强悍的匈奴们打得在他胯下匍匐行礼,他的马球可比这些人打得漂亮多了。
我这是怎么了,人在的时候从不曾想过,怎么死了反倒……
我失笑,却没注意到一匹失控的马冲出了围栏,正好朝我袭来。
马儿嘶鸣,我今日出门没带侍卫。
我吓得愣住,躲闪不及。
就在马脚踩在我脸上的前一刻,不知从何处冲出一个男人。
他强行勒住缰绳,马儿同他较劲,很显然已经发狂。
男人死死勒住缰绳,手上勒出了血珠子。
血滴答滴答落下,我眼前微黑,我是怕血的。
却见他掏出一柄匕首,干脆利落插进疯马的脖子。
血溅了一地,我吓得花容失色。
男子转眸看我,眼底分明闪过一丝淡薄的笑意。